“我以为你今天会慢一点来的。有没有什么事体?”
暴君是她。
“只是找找你的,哈哈哈哈。”
“我想拿画去看Y先生。你在此地待我?”
“不,我们一块儿去吧。”
可是雕刻家的嘴这一次尖锐起来了。那是除了雕刻以外什么不插嘴的,虽然长在鲍尔乔沃的中间,而却不染着那种环境的恶臭的,爽朗而单纯的K。三个人于是走出来。包布是雕刻家拿着。让他走当中,他们呼吸着早晨的清水般的秋天的空气,轻谈着。
“那风景画,我题作《初秋》。不是好题吗?”
“初秋?唔。强得真好,你想出来的吗?”
“对啦。我很能干吧。”
“不见得吧。”
他首先笑了。随着三个人都笑了。路的两边是盛开的草菊花圃。薄荷般凉快的竹林上扶出一个有大钟的白塔的尖头来。在有樱树的路上别了他们俩的他,便抱着像刚洗过了脸的感情跳上那上街去的古旧的公共汽车。
“日展”当选发表的第二天。
他们在Y氏家里会了。女的先回去。不过十分钟男的也出去。她在附近的吃茶店里的一角待着他。
是无线电话的消息正在街上散布的时候——无产政党的县议会选举战的好成绩——伯爵夫人的秘密泄露——警察厅的搜捕Modern girl,Modern boy——冒名共产主义者的强盗的出没——电车和汽车的正面冲突——休业银行的整理困难——失业者的救济难——自杀流行的兆子——奉天的排日热——中国的赤化——美国禁止学生们坐汽车上课,他们便说要坐飞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