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她把棋子放回棋盒,单手托腮笑吟吟地看着他:“我有一事不解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那日在芙蓉池,配合你刺杀陛下的人是谁?”
夏侯澈垂下眼睛,睫毛在灯影下微微颤了颤:“没有旁人,是我自己做的机关。”
“哦?”言臻摆出愿闻其详的姿态。
夏侯澈悄悄挺直了背脊,说:“陛下来过两次芙蓉池,我观察过他,他每次都站在同一个位置,待一刻钟就走,我便在湖心亭设了一处弓弩。
发动弩的机关用莲梗丝牵引,系在那朵翠盖华章上,采下那朵翠盖华章,机关便会在半盏茶后发动,射出弩箭,弓也会随之落入湖中,那莲梗丝用石灰水浸过,遇水就化,事后羽林军只能从湖中捡到弓弩,找不到其他痕迹。”
言臻若有所思道:“所以无论去采那朵翠盖华章的人是谁,只要花被采下,就会触发弩箭?”
“对。”
“那你中箭后,芙蓉池边有人目睹刺客跳水逃走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是我从湖底挖的淤泥,用残荷枝叶糊出人形,落水后便会沉底消散,湖面烟雾缭绕,他们看不真切。”夏侯澈道,“在此之前,我在引入温泉水的沟渠口丢了一套夜行衣,做出刺客顺着沟渠逃离皇宫的假象。”
言臻听到这里,简直想给夏侯澈鼓掌了。
这小子比她想象中更加聪明,难怪小小年纪就敢杀人抛尸。
“你做得很好。”言臻毫不吝啬地夸奖道,“我没看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