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我自己去冲吧,谢谢你。我得活动一下我的腿,我腿上好像全都扎满了钉子和针头,已经麻痹了。”
鲁茜在一间小厨房里帮他冲了一杯阿华田,他们俩在夜班护士的办公桌边坐下,他们的脸在暗影中,他们身前的办公桌被绿色桌灯洒下来的一摊光晕照亮。
“我们坐在这儿也看得到她,”鲁茜说,“这张桌子就是以让我们看到每个人为目的而设计的。”
丹尼尔问鲁茜过得怎么样,做了些什么。他期待的是一些中庸平和、毫无特色的答案,就像她坐在这里一样,喝着茶,她黯淡的鹅蛋脸往下看着。她说:“如果不是为了满足我的精神世界,这个地方、这种工作,会是相当令人难以忍受的。”
他才想起来他做过牧师。这种让他义不容辞严肃回应此类问题的使命感,以及想出一种谈笑风生解答之道的紧张感,让他答得不是很理想。
“我记得你以前是‘青年基督教徒’的活跃成员啊。你现在还去圣巴塞洛缪堂区教堂吗?”
“有时候会去。那里已经变得不一样了,当然,因为吉迪恩和克莱门西已经不在那儿了。新来的堂区牧师也并不是一个很有灵性的人,他基本上就是在走过场……我不该那么说,我怎么能判定一个人的灵魂?但是,不管怎样,他不跟我对话。我猜你现在还是跟吉迪恩保持着联系吧?尽管你在那个地方。吉迪恩做了很多很棒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