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一傻愣着，眼眶湿润。
韩陆眨了眨眼睛，又喊：“小一，过来。”
程一眼泪掉下，她顾不上疼痛，一下扑到病床旁边，她不敢压韩陆，怕他疼，程一就摸着他脸，声音发颤：“韩陆，你醒了？”
程一鼻头酸涩，抹一把眼睛。
韩陆没说话，就看着程一，他眼睛里有深藏着的爱意，对程一满满的心疼和疼惜，也有深而黑的星辰大海。
他还是他，还是那个韩陆。
程一握住韩陆手，凑过去亲他嘴唇。
“韩陆，你快点好起来。”
韩陆没说话，似乎很累，又闭上眼睛。
程一心口跳跃着激动情绪，那股子喜悦失而复得的心情让她想微笑流泪，大哭一场。
程一转头，声厉：“都滚出去！”
程一直接按了呼叫，让保安赶人。
韩陆醒了一回又睡过去，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。他一睁眼，就看到程一的身影，她头发扎着，高高的长马尾，背对着病床蹲在茶几旁边，正在给花瓶换水。
她用一只手，另一只手缠着绷带。
韩陆没出声，他想起来。
韩陆抬手，他看到了自己手臂，粗糙恐怖又丑陋扭曲的肌肤，一瞬间，韩陆心口又滞又疼，全身掉入冰窟里，冷到发抖。
一秒，两秒，五秒。
韩陆慢慢把手臂放下，紧闭着眼睛，盖住了他一瞬间变得猩红绝望的眼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