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雁,啥时来的?”“刚来。”“你额头怎么了,要不要我给看看?”“不……不了,没事,都好几天了,快好了。谢谢你。”金雁说完低下头,心中思忖:他看上去还是原来的脾性,咋对他儿子那么厉害呢?
玉娥仍在气愤地说着,王刚听说后也插嘴道:“你俩说这呵,我诊所刚开了不几天,也都有好多人欠帐不还呢!”他走过来把歪在一边的板凳拾起放在玉娥旁边:“人家哼哼唧唧病病怏怏来,咱咋能先让人家付钱呢?谁知针打了药开了,人家一句‘没钱,先记着'就让咱记到牛年马月了。玉娥把坐着的板凳朝金雁面前挪了挪又说:“那些欠帐不还的人,欠帐时恨不得把咱叫爷叫婆,还帐时却摆出一副不要脸的架势,你唾到他脸上,他还是口外样子。拿着钱不还,却跑去洗桑拿、养情人、玩小姐了!还说咱是黄世仁呢!”建锋见玉娥越说越来气,越说越激动,就拿过把毛巾递给她:“好我的娜娜她妈呢,一会我看你气得能把咱房子给掀了。擦擦脸,甭生气了,咱全当把那些东西送给咱不孝的孙子了。不是有人说,没有养爷的孙子,只有养孙子的爷么!”玉娥接过毛巾,胡乱地在脸上擦着:“建锋,你也甭说我,你那次也不一样气得吹胡子瞪眼呢?”建锋知道她说的是前年的事,前年村里有人来这儿要一袋面粉,说他腰疼,让建锋给他送到家里,又说让先记在帐上,最近建锋碰见他说了此事,人家却坚决不承认,还拉住建锋又吵又闹,说建锋胡讹他,最后连原来欠的一千元都不还了,还逢人就说,不要到建锋商店实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