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你莫在此地随意小便,要在此地随意小便小心娶不上媳妇,就是娶上媳妇也生不下男孩,要是生下男孩也可能考不上大学!”
此招贴可谓清宁率真,且有开导之意在里边,是殷殷切切。
关于骆驼
中国的女作家里边,台湾的林海音年轻时候算是美女,她的《城南旧事》写得真好,其中写骆驼的那几行文字特别地能让人动故都之思。作家老舍的《骆驼祥子》也写到了骆驼,主人公祥子在外边拉了几天骆驼,挣了那么几个钱,算是乱世中的幸事。过去拉骆驼,一个人一拉就是七八驮,或十来驮。骆驼不说一头两头,而是说驮,一驮两驮。
骆驼走得很慢,慢慢穿过城门洞,慢慢穿过城外的庄稼地,慢慢走远了。骆驼的个头要比人高得多,人在骆驼跟前都是矮子。小的时候,常听外边有人喊:“过骆驼喽!”接着就听到“叮当叮当”的声音。大人小孩都跑出去看,看骆驼从门前过,总是七八驮十来驮,又总是来驮煤的。骆驼拉的屎是一球一球的,很小。骆驼那么大个儿,但拉的屎却要比骡子啊马啊都小,这真是怪事。我们院子里,有个姓李的厨子外号就叫“骆驼”,这个老李的个子可是太高了,比别人高出一大截,所以他说话、走路、办事总是弯着点腰,两只胳膊总是朝前耷拉着。他总是不怎么说话,也没见他笑过,总是好像跟谁在生气,人们在背后都叫他“李骆驼”。我父亲有一次笑着说老李要是骆驼也只能是驮单峰骆驼。我没见过单峰骆驼,我们那地方没有单峰骆驼,来我们小城驮煤的都是双峰骆驼。夏天来的时候,用给我们家做饭的白姥姥的话说:“骆驼可受大罪了!”天那么热,骆驼身上都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毛片,说掉不掉,说不掉又像是要掉,就那么在身上捂着。有一年冬天,母亲给我们絮棉裤,用的就是驼绒。驼绒很暖和,现在穿驼绒棉裤的人不多了,也不见有什么地方卖驼绒,过去每快要到冬天的时候就有人从草地那边过来卖驼绒,不论斤,论包,一包多少钱,买一包,就够全家的了。驼绒好像是只能做棉裤,没人用来做棉袄,剩下的,可以做驼绒褥子。在我们那个小城已经有三十多年没见过骆驼了。吾乡作家程琪和张枚同写过一篇名叫《拉骆驼的女人》的小说。女人拉骆驼确实很少见。骆驼脖子下挂的那个铃铛可真大,比足球小不到哪里去,声音很闷,但传得很远。小时候,有一次父亲从外边带回来一包骆驼肉,不怎么好吃,肉丝很粗。骆驼是从西域传入中国的,时间大约在汉代或更早一些。阿拉伯人生活中离不开骆驼,非洲那边也一样,看一个家庭的贫富要看他们有多少驮骆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