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正好轮到我值班。可放学后不久,我就发生了强烈的胃痉挛,于是我遵照校医的忠告,马上就坐车回家了。正午时分,天就下起了雨来,随后又狂风大作,等我快到家的时候,已是大雨滂沱了。我在大门前付过车钱,冒着雨匆匆地跑入了玄关。与往常一样,玄关的木格子门,在里面用钉子插住了。不过我可以在外面将其拔掉,所以我就打开了格子门,走进了房间。想必是下雨声盖过了开门声的缘故吧,没人从里面迎出来。我脱了鞋,将帽子和大衣挂在挂钩上后,就从玄关走到隔着一个房间的书房前,拉开了纸拉门。因为我有个习惯,在去茶间[10]之前,总是先将装有教科书等东西的手提包放到书房里去的。
可就在此时,我的眼前突然呈现出一幅完全意想不到的光景。当然,放在朝北窗子前的书桌,书桌前的转椅以及围在四周的书架,都没有任何变化。可是,那个侧脸朝外、站在书桌旁的女子,坐在转椅上的男人,又是什么人呢?阁下,我此刻又看到了“第二个我”,还有“第二个内子”,并且近在咫尺!当时的光景给我留下了恐怖的印象,令我想忘都忘不了。我站在门槛处,可以看到两人的侧脸。从窗外射入的冰冷的寒光,将那两张脸照得明暗分明。而那两张脸前面带有黄色丝绸灯罩的电灯,在我当时的眼里则几乎是黑色的。更具讽刺意味的是,他们此刻竟正在阅读我那本记录着此种离奇现象的日记——看到摊开在桌上的那本书的形状后,我立刻就认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