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佑忙说:陛下莫恼,这刘禹锡,政事堂已拟拜他为南省郎,既如此,不用也罢。
唐宪宗一拍桌案:朕本也哀其才且困,将澡濯用之。但这首诗却激怒了朕,它以桃花隐喻朝廷,语涉讥讽,朕要把他贬到播州任刺史,让他去那儿聊聊作诗。
裴俊连忙站出来:陛下,微臣不欲为刘禹锡辩护,但他对陛下并非讥讽,只是以桃花隐喻那些奸佞小人。而播州极远,地处边陲,微臣知道刘禹锡的母亲已年老八十,不能随之前往,相当于他们母子生离死别。希望陛下以孝治国,宽恕他吧!
唐宪宗生气地说:既为人子,岂能不慎言?刘禹锡罪不可恕!
裴俊又说:陛下,我大唐诗歌兴盛,刘禹锡文学造诣颇深,曾创“竹枝词”,是个难得的人才。但他却很落魄,仕途不顺,未免郁郁吐辞,还请陛下斟酌,稍微内迁吧!
唐宪宗又想了想:好吧,朕是责其子,终不愿伤其母,就让他改去奉州吧!
裴俊和众臣一起说:陛下圣明!
杜佑和白居易等人,也都松了一口气,只有元稹不以为然。
怡心院里,杜秋娘还在抄《论语》,她饿得头昏眼花,却咬牙坚持,心想这是进宫后的第一仗,决不能输。几个歌舞伎站在院子里,紧张失措地望着杜秋娘住所的窗户,忍不住议论纷纷:哎,这都快三天了,会不会出事儿呀?就那么点吃的,饿也饿死了!她可是上面欣赏的人,太后与陛下怪罪下来,我们怎么办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