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席话说得阎二先生不觉恍然大悟,连连点头,连称“你话不错……”。又道:“话虽如此说,明天我就上去照你的话回抚台,这个札子一定是一要就到。但是你一无官职,他下札子给你,称呼你什么呢?”何师爷道:“太尊办了这几十万银子的捐款,还怕替晚生对付不出一个官来?起码至少一个同知总要叨光的了。”阎二先生笑了一笑,心上也明白:“将来一个官总得应酬他的。准其明日等把话同抚台说好,随后填张实收给他就是了。”
商量已定,次日上院,便把劝人报效的法子告诉了抚台。又道:“我们山西没有外销的款子,所以有些事情绌于经费,都不能办。现在开了这个大门,以后尽多尽用,部里头还能够再来挑剔我们吗?”抚台听了,果然甚喜,便问:“这件事仍旧要到上海去办,那里有钱的主儿多,款子好集;但是派谁去呢?”阎二先生便把何师爷保举上去;又说:“这何某就是在上海帮着卑府办捐,后来又同到此地放赈的。此人人头极熟,而且很靠得住。委他劝办一定可以得力。”抚台道:“你老哥想出来的法子就不错,保举的人亦是万无一失的。”说着,便叫人请了奏折师爷来,同他说知底细。一面拜折进京,一面就下公事给何师爷,委他到上海劝办。次日何师爷上辕谢委,一张嘴犹如蜜糖一般,说得抚台竟拿他十二分器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