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山东都司剿白莲教剿了这么多年,那些卫官可没少在梁兴甫手下吃苦头,记得他的威名不足为怪。”
吴定缘皱眉道:“可听靳荣的口气,他与梁兴甫二十多年前就相识了。”昨叶何忽然回过头,抿嘴笑道:“掌教,说起来这事与你也有点干系。”
“怎么又……”
吴定缘心头一跳,今天揭露出来的真相有点多。不过他咬了咬牙,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。
“这是我听佛母说的啊,真的假的我可不知道,那会儿还没我呢。”昨叶何先解释了一句,“二十多年之前,梁兴甫本是个盘踞梁山一带的山贼。当时的参政铁铉亲自带兵去剿匪,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竟然把这悍匪收服,从此成了铁铉的贴身侍卫,随他去了济南。”
“居然是我生身父亲的贴身侍卫?”吴定缘心中一惊,这也太讽刺了吧?
昨叶何很享受这个反应。她微微眯起眼,继续道:“燕王谋反之后,铁铉不是死守济南城吗?其间数次城池几乎失守,都是梁兴甫奋不顾身冲上去杀退燕军。于是这家伙暴得大名,连当时的南军总帅盛庸都对他赞赏有加。盛庸特地写信给铁铉,把这位猛将借到帐下。在后来的东昌之战,梁兴甫一人独闯燕阵,杀死荣国公张玉以下九员北将,威震山东。”
原来他俩当年在东昌战场上交过手。靳荣的部下卫官大多是靖难旧部,对梁兴甫的恐怖是有着切身体验的,怪不得他们闻名丧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