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锦茵从麻木中清醒,感受着他落在脖颈上逐渐收拢的手,目光漂浮,落不到实处。
她与他之间永远都隔着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。
就如同他所有的退让都只能停留在后院的妾室身份上,而她要的却从来都不是那些。
她盼不被人轻贱的性命,盼哪怕清苦也能挺直脊背的生活,盼逃离那座困了她多年,将她所有的骄傲都踩碎在地的高墙宅院。
他们注定没办法讲和。
“世子几月前也曾这样问过奴婢,还说除了世子妃的位置,什么都能给奴婢。”
眼前黑了一瞬,似有晕眩袭来,宋锦茵稳了稳心神,盘算着周延安几人离开的距离。
“今日世子又说起此事,不若奴婢便要一个世子妃的身份,世子可会应允?”
想象中的暴怒并未出现,只有裴晏舟勾起的唇角,是未达眼底的笑意。
“我若敢应,这位置你可敢坐?”
见宋锦茵愣了一瞬,嗤笑又起。
“就算你敢,你拿什么身份去坐?所以宋锦茵,不必拿这话来激我,今日我既应了你不抓旁人,便不会再让人动手,只是你该知晓,唯有这一次,再有不该有的牵扯,我随时可以让那些人,死在任何一个无人之处。”
“倒是奴婢想多了。”
宋锦茵心口发凉,头脑昏沉,终是在这寒凉天里败下阵来。
可她下意识抬起的手不过在空中停了一瞬,就极快地收了回来,转而扶上旁边的木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