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记得上次绣翠还哭的像个泪人,但此时此刻,她最应该伤心的时候,眼中却一滴眼泪也没有,只有彷徨与怔然。
好像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冷淡。
“你要去比武场射靶吗?”西追不会安慰人,沉沉的声音一开口,便是问她要不要去发泄一番。
绣翠却摇摇头:“多谢将军,时辰很晚,奴婢得回去了。”
她弯腰,捡起靠在一旁的宫灯,西追见状,道:“你若想去,明日午时过后的半个时辰都可以去,比武场不会有别人,他们知道我喜欢那个时候去练马。”
绣翠脚步一顿,侧眸朝西追看来,她轻轻点头:“谢谢将军。”
说完,她转而顺着月影横斜的小道离去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还不等绣翠回头,西追已经从她身边路过,将她手里的宫灯也夺了过去。
“我走在前面,你跟着我。”
绣翠不解,但也没有追问原因,毕竟西追跟她身份悬殊太大,贵人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永远不要问原因,这是绣翠做宫人这么久以来的经验。
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,他们行走在宫灯晦暗的宫道上,已是子时过了,夜空里唯有风的声音。
初夏的晚风,不疾不徐地扫过两人的衣摆,西追的步伐很慢,绣翠恰好能跟上,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