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晗初……”沈予张了张口,只说出这两个字。心爱女子的肃声质问犹如沙场上冷硬的刀剑,无情地穿刺了他的心房。家族的振兴、责任的压力、前程的光明……与他心心念念的这份情爱相比,到底孰轻孰重?
出岫见他流露出一丝惶惑的表情,立刻再劝:“现如今,你即将成为威远侯,千万不要为了一时情长而前功尽弃,辜负了两任文昌侯的希冀;还有诚王,原本他与你称兄道弟,也没将你看作下属,这份情义不可谓不珍贵……倘若你执意纠缠于我,你们之间的情义也就到头了,失去他这个朋友,你不觉得可惜?”
“退一万步讲,即便天授帝不计较,诚王也是重友轻色,你我之间还有一个云想容。”提到这个名字,出岫的话戛然而止,也自问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。
而沈予,显然已陷入了沉思之中。
出岫见状想笑,不知为何更想要哭,眼底的酸涩和心里的悲哀如同汹涌袭来的洪水,即将把她淹没在绝望的深渊里。
明明这人近在眼前,明明没有生死相隔的距离,可彼此之间依然是遥不可及,那经年累月所沉淀出的情分其实只是梦幻泡影,只需一根手指轻轻一戳,便会立刻无情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