蓅烟知道他消了气,不禁露出笑靥,“我知道规矩!你既然在意,往后我不留皇子们用膳就是了。”她歪着头冲康熙做了鬼脸,想要逗康熙笑,康熙却仍然板着脸起身,“天色晚了,众臣还在毓庆宫等着朕进讲。”他大步往外,到了廊下方浅浅的露出霁色。
就该让她吃一瘪,消消她的锐气。
若湘见康熙面无表情的离开,凑到蓅烟榻前八卦,“皇上好像没有消气!”
蓅烟瞪住若湘,“都怪你,非要我给他解释给他道歉,现在好了,给他抓住把柄了,将来我们再吵架,他肯定会等着我先示弱!”若湘倒是坦然,明明是黄花大闺女,却像是历经沧桑似的道:“夫妻之间,哪里能计较谁强谁弱?即便是弱些,又能如何?”她朴实无华的一句话,无意间触及了蓅烟心底。蓅烟默然沉寂,望着窗外的夕阳,许久都没说话。
谁对谁错,谁强谁弱,有什么重要呢?
到了马答应和僖嫔正式搬家这日,除了素兮、若湘守在蓅烟身侧侍奉,旁的丫头太监都被蓅烟指派去帮衬。内务府已遣来数名宫人,院子里尘土飞扬的折腾了好一阵,至半夜才拾掇清净。到了第二天,蓅烟便开始布置曦儿和腹中孩儿的新房子,内务府的份例家具蓅烟一样都没要,她的孩子,她自然要给她们挑选最好的。先让丫头们将所有房间里里外外的刷洗过,用艾叶草熏了一宿,第二日方命人开了后面的库房,把一样一样的物件全部摆在院子里,蓅烟指一样便往房间里摆一样。如此弄了四五日,暮秋等嬷嬷们才跟着曦儿住进马答应的旧居里。为了照顾孩子们,蓅烟又命人把两座房子间的假山给铲平,修出一条直通的石板小路。除了预备房间,蓅烟也开始命内务府的人挑选奶妈子和嬷嬷给自己瞧。暮秋分去伺候曦儿,她是放心的,但肚中这个,她是真的寻不出合适的人伺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