秘书把画撤了下来,叫来了员工往展厅外搬。
经过白枝身边的时候,白枝叫住了他们。
“等等。”
她来到这幅画的边上,微微弯下身。
长发从她专注的侧脸滑落,贴着她紧抿的唇畔。
拿出签字笔,把标签上的“恶念”两个字涂黑了。
白枝又站在画旁,思考了片刻。
她想要为这幅画起一个新的名字。
但是最终,白枝也没有轻易落笔。
“就这样吧。”
员工把这幅画搬了下去。
只是这时的她还不知道。
若干年后的某一天,她牵着女儿的手一起路过妇产医院,小女孩软乎乎的手拉着她述说着她今天又在学校里看到的见闻。
那一天她本来或许有点累,可孩子的精力旺盛到好像怎么也用不完。喋喋不休地追问她是不是这里就是当年生下自己的地方……
然后她比自己更早发现那幅画。
“妈妈……这幅画好漂亮。”
“署名是陆……皓,是陆叔叔啊。”
白枝转过头去看到,有刹那愣神。
因为她看到,原本被她涂黑的地方,有了新的笔迹。
陆皓的。
原来他后来来过这里。
或许是她来产检的哪一天,又或许是她经历生育之苦受难的那一晚。
他来到这里,
赋予了这幅画新的名字,
给了他最诚挚的祝福。
这么久以来白枝多次来到这里,陪苏甜做产检的时候也来过好几次,可是,却一直没有发现,只有女儿用孩子的视角发现了这颗艺术家最纯净的心灵,帮她挖掘了这一段经年累月的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