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信用扇柄指着案台下,吭哧吭哧笑得直不起腰,还捶了两下棋盘,棋子跳起又落下:“好孩子,别理会他。”
说是来看雪信丑态的,可此刻的雪信一点也不丑,笑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。可如果人们没有忘记她已经是高承钧的妻子,那么她躲到崔家伙房里同苍海心下棋调笑,也算是件丑事了。
崔露华瞧到这里再也瞧不下去,觉得自己理当代表崔家的主人站出来给雪信个脸色看看。她推开屋门,往那两人面前一站:“两位客人,好清闲啊。”
“露娘子,你也好清闲啊。”雪信只是把方才那放肆的笑敛去了,把架子又端起来,“露娘子能不能借我们一副正经棋具,我们就地取材凑合着下了好半天,骰子还让大毛吃了。”话说到后半截,雪信的眼光转到案台下,又笑出来。
崔露华走到苍海心面前,发狠一般朝他手里拍了件东西,转身便走。
苍海心莫名其妙:“这好像不是骰子。”他手中是一个半开着口的香囊,几片沾染龙涎香香气的绢质花瓣从他指缝间飘下。他朝门外喊,“喂,这东西能下棋?”他又去看雪信,雪信已踩着崔露华的脚后跟出去了。
苍海心追出去,在崔露华进来又出去的间隙里,台阶下又来了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