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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个定北将,三个外州的王爷,还有我这个大反贼,再加上许许多多的溃军头领,闹着要劫富济贫的侠儿堂主,储粮募兵的世家门阀。”
“大纪又乱了。”
常四郎背着梨花木亮银枪,抬起头,看着不远处的长阳。
“我猜金銮殿里的袁安,肯定又在骂了,说我们这些人无父无君,不顾全大局。”
“什么是大局?”
“大局就是老子敢发誓,让天下百姓都有饭吃,他敢吗?”
“他不敢。这天下间最难看透的,便是人心。我心疼小陶陶。小陶陶应该早有了预料,非不得已,才让小东家走了第二条路。”
……
皇宫里,袁安又哆嗦着身子,在金銮殿外站了大半夜。有公公走近,颤栗着帮他披上一件绣着金龙的大氅。
“朕是昏君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
“朕并无做错,是皇叔做错了,他不该把一个酿酒徒捧得那么高。朕和那个布衣站在一起,那些百姓都会看着他,而非是看着朕这个皇帝!”
袁安似乎忘了,徐牧破长阳的首功,可是一刀一剑,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。
“皇叔当年约莫是不想带我走的,在屋子里想了一夜。”
“朕是皇室遗亲啊!说什么顾命大臣,朕都二十三了,还要让人牵着鼻子走不成?若是后世的竹书,说朕是个傀儡之君,岂非是要冤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