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杯!”
两只酒杯轻轻地碰了碰,发出悲哀的咔嚓一声。
“咯罗噤,咯罗噤,咻噜咻噜咻!”有人这样喊道。另一个人应和着说,“咯罗噤,咯罗噤,咻噜咻噜咻!”然后两人丁一声使劲地碰了碰杯,各自咕嘟一口喝干了。“咯罗噤,咯罗噤,咻噜咻噜咻!”“咯罗噤,咯罗噤,咻噜咻噜咻!”此起彼伏地唱起了那种荒唐无稽的歌,相互不停地碰杯喝酒。他们像是用这种戏谑的节奏制造气氛,硬把酒灌到喉咙里去。
“那么我先走了,”一会儿有人这么说着,晃晃荡荡地回去了。一会儿又有新的客人慢腾腾地走进来,只向上原先生轻轻地点点头,就挤进那一伙中间去了。
“上原先生,那个地方,上原先生,那个‘啊啊啊’的地方该怎么念?是‘啊,啊,啊’呢,还是‘啊啊,啊’?”
那个探出身子问上原的人,我看过他的戏,是话剧演员藤田。
“应该是‘啊啊,啊’。比方说:‘啊啊,啊,千鸟的酒可不便宜呀!’”上原先生回答说。
“净是讲钱,”一个小姐说。
“所谓‘两个麻雀,不是卖一分银子么’,这算贵还是便宜呢?”一个年轻绅士问道。
“还有‘倘若不一厘钱都偿清的话’这类词句,又有很复杂的比喻,说什么‘一个给了五千,一个给了二千,一个给了一千’,看来耶稣也挺会算账啊,”另一个绅士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