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深山老林,大的没边。青江下游流经其中,小的曾跟随孙将军到岸边探查过,滔滔不绝的青江水,自西向东入了林子,便分成若干支流,支流分支流,支流再分支流……”
小兵说得口干,舔舔嘴唇,接着道:“咱们顺着走了一夜,险些迷了路,后来就赶紧出来了。要是再晚点,等太阳升起来,谁也别想出来。您是不知道,这林子最厉害的,不是猛兽蛇虫,而是瘴气。”
“听老人讲,这林中瘴气,四时不绝,天儿越热越厉害,乱闯的人要么被瘴气毒死,要么迷了路活活饿死,或者做了那猛兽毒蛇的腹中餐,反正没有活着出来的。”
他声音渐低,似是非常害怕的样子。
李广越听越心惊,“将军他们可是有危险?”
“参军放宽心,将士们心中有数,歹人们出了安全地带便不会再追了,反正横竖是个死。再者,今儿天色已晚,林中瘴气稀薄,不会有什么事的。”
闻言,李广突然灵光乍现,“这林子,咱们过不去,南越是不是也过不来?”
“参军英明,”提起这个,那小兵语气颇有些自得,“咱们大齐乃是福地,上有青山屏障,下有密林防御,中间还隔着宽广的青江,易守难攻。南越穷困,每年都要靠大齐接济,南越国主胆大妄为,竟敢私自称帝,真是活得不耐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