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成医学检测后,我动了动似乎被封印许久的身体,肩膀膝盖发出一阵嘎吱响声之后,久违般地站起身来、走出机舱。刚出舱门,迎面而来的不是摆渡车,而是阵列整齐的救护车,我大概扫了一眼,约莫二十辆,想来一旦发现感染乘客,救护车会立马将其运到方舱医院救治。我透过口罩,猛吸了一口石家庄的空气,回头对师弟说:“你瞧,咱这阵仗,甩了日不落的群体免疫十条街!”
师弟白眼回话:“之前是谁不愿走?是我吗?”
反正有口罩遮着脸,我也省了泛红回应,然后直接奔下楼梯。
我们顺着工作人员的指引,下飞机后又在航站楼里完成了体温测量、信息核查和第一次核酸检测,所有医学检测结束后,才被送到郊外的一处隔离酒店。
进入隔离酒店的单人房间后,我立马脱下皮衣皮裤皮靴和帽子,扔在工作人员分发的医用垃圾袋里,严严实实密封之后,才摘下戴了一天一夜的护目镜和口罩。摘下的那一刻,我只感觉生疼,因为眼镜框已经嵌在了肉里,口罩的绷带更是让耳朵变了形,红得像冬天生的冻疮。忍痛摘下之后,我在镜子里发现脸上多了数条深且红的沟壑,手轻轻一摸,是真疼。